楚韵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我纠缠太久,她扫视一周问道:“老板呢?”“老板不干跑路了,现在这里只有我了。”“那还真是太可惜了,本来还想再尝一次老板的手艺……”“我不会调那种苦死人的咖啡真是抱歉!”面对我的无理取闹楚韵微微一笑:“想好怎么对付叶璃她爸了吗?那可不是一个小角色。”我不再言语,只是摇了摇头,难不成我真就要和叶璃假戏真做成为夫妻?从心理上我很难接受这种转变。
楚韵坐了一会儿也离开了,临别时我约她今晚一起吃顿饭,她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。在她离去没多久叶璃站在了门前。当我注意到她时赶忙喊她进来坐会儿陪我解解乏,她进来后一反常态许久没有动静,“来找我做什么?”直到这时她好似下定决心,两眼含泪却坚定地看向我说道:“我要走啦,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……我一直以为我们还能在一起度过很长时间,没想到今天就要分离了……”
“怎么突然就要走了?”
“我跟你演戏我爸都看穿了,他要带我回老家结婚……”
这句话就像一把重锤砸在我心上,砸得我头晕目眩开始有些语无伦次:“要不然……咱们再演一次,演到你爸爸相信为止……”
叶璃缓缓走到我面前,右手轻轻拂过我的面颊,从她口中传出的声音细若蚊吟我却听得十分清楚:“没机会了……以后我们也不一定有机会再见了,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我们别再说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,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没跟你说……”她的眼神突然闪起亮光,我们的视线相交,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多年前曾在林洛眼里见过的星辰“你是我在这座城市唯一的牵挂,我舍不得你……我还想和你一起喝酒,我还想在你醉倒之后把你拖回家然后睡同一张床,我还想……我们还没一起抽过烟,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过……周浩,我喜欢你!忘了林洛吧,这些年你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,你有多痛苦我的心就有多痛苦,为什么我没能比林洛更早走进你的心里,这样你就不会因为她遍体鳞伤……今天过后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,忘了我吧,就把我当成你生命里的匆匆过客,与你的相遇只是擦肩而过……最后……你能抱抱我吗?”此刻的我的眼眶已经包含泪水,我一把将她拥入怀中,她的泪打湿了我的衣衫,我的泪在此刻落下,与她的交融在一起。
我恨,我恨自己没能早点察觉到她的心意,我恨我没能配合她演好这出戏……可是一切都错在我,为什么受罚的却是叶璃,我恨我的心。
这个拥抱是我最后能给她的东西,我抱的很用力,窒息感笼罩了我,可我还不想撒手。最终是叶璃亲手将我推开。她拿走了我口袋里藏有我不堪回忆的打火机,留下了一个信封以及她用的卡路打火机。
我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离去,我想拦住她,我不想让她离开,但是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,她消失在马路转角,再也不见了身影。
一整天我就像失了魂一般,店也没心情开下去了,关上灯锁上门后我一步一顿走到菜市场,买菜时也忘了讲价,使得店家用一种诧异的眼光看着我,换做平时我能为了两毛钱说上一刻钟,可现在我没那个心情。
烧菜时我依旧心不在焉,一连烧糊了好几次,最终我看着一桌子的焦炭无奈的叹息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传来敲门声,楚韵来了。她看了我两眼突然拿起手机给我拍了张照,“你丫拍照干啥?”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你这样子挺有趣的。”她把照片发到我微信上后进了门,看着一桌焦炭眉头紧蹙:“谁惹你不开心了你找谁去,报复我算什么本事?”“这不都挺好的嘛。”我嘴硬不承认,在她的注视下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嘴中,最后我不得不承认这次搞砸了。
在楚韵的逼问下我把她离开后叶璃来店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,她看着我的脸,许久过后才说道:“你对她什么感觉?”
“我不知道,我以为我只把她当朋友,可是听到她要走我就是舍不得……”我下意识的掏出一支烟,笨拙地用叶璃留下的卡路点上,似乎她以另外一种形式留在了我身边。
“那她走之前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?”
我把信封连同卡路拍在桌上:“就这两个。”
楚韵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微微发皱的信纸,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,都是叶璃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话语,她看了一会儿又重新把信纸塞回信封中:“今天这饭是吃不成了,你也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,我先走了。”
很快,夜封给我留下的黄金叶抽完了只剩下空空的烟盒,我也终于鼓起勇气从信封里拿出那张寄托着叶璃一切情感的信纸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?应该不会吧,毕竟你的心里只会想着林洛……但是我也希望你不会想我,这样我的心也不会有负担。回去之后我应该很快就会结婚了,商业联姻……我好像从没对你提起过我的家庭,我爸爸是个商人,在我的童年里他几乎没有出现过,我的妈妈在我出生时难产死了,没有人关心过我,陪伴我的只有每个月按时到账的生活费。上了高中之后我就一直打算脱离这个家,所以我在高二时辍学开了酒吧,但其实我从未脱离过爸爸的掌控,他一直在幕后监视着一切,其实那天真正在演戏的是他……我在缺爱的环境里长大,所以我一直渴望有人能关心我,帮助我,所以在你和夜封把混混打跑的那天我就喜欢上了你,把夜封当做我的哥哥。我希望我结婚的时候你能来,看看我穿婚纱的模样是不是与你的想象一样,不知道你看到我和别的男人结婚时心里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遗憾。你来当伴郎,这样至少我们可以一起走上红地毯,后来我又想了想,你还是别当伴郎了,来参加婚礼,然后砸场子把我带走,我一定会跟你走。如果你不带我走也没关系,至少我能穿着婚纱从你身边经过,虽然我不一定会看到你,也不会在你身边停留哪怕一分一秒,这样的擦肩而过应该能在你心里留下一个美美的我吧。要不你还是别来了,因为……我怕我看见你,你还什么都没有做,我却想跟你走……最后我只想告诉你,爱上你我很快乐,虽然我们从未相恋过,虽然我从来没有走进你的心里,但是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是真实存在的。以后我们各奔东西你还要好好生活,烟少抽点别学夜封那个死样装深沉,酒也少喝点因为再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在你醉倒后把你拖回家。我言止于此,我怕再写下去我就舍不得走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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